寿命增长的人口学视角

文摘:

关于特定年龄死亡率的人口统计数据用于估计预期寿命，关于特殊寿命的验证数据用于研究最大寿命长度。在每年表现最好的国家，预期寿命在1840年左右开始以每十年2.5岁的速度增长。这种趋势一直持续到现在。与经典的衰老进化理论相反，也与许多专家的预测相反，生存的边界正在向更高的年龄推进。此外，个人寿命正变得更加平等，减少了不平等现象，在预期寿命最高的国家，80多岁和90多岁的人死亡人数最多。

如果目前预期寿命的增长速度继续下去，本世纪出生的大多数儿童将庆祝他们的100岁生日。然而，相当大的不确定性给预测蒙上了阴影:预期寿命和最长寿命的增长可能微乎其微，或者寿命的增长可能比过去快得多。在过去的三十年里，在深入了解人类已经活了多久以及他们可能活多久方面已经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寿命的进一步延长对社会、经济、健康、文化和政治的影响是如此重大，因此开发更有力的预测方法是当务之急。

高预期寿命和平均寿命之间的关系可归因于过早死亡率的降低。“今天预期寿命最高的国家是那些在推迟过早死亡方面最成功的国家，过早死亡导致了早期生活的差异。”在做得最好的国家，预期寿命的增加也伴随着最长寿命的增加——可靠数据证实的最高龄。

通过预测未来的历史进步速度，有可能估计出某一国家某一年出生的婴儿中至少有50%将达到的年龄。这样的预测表明，如果过去的进展继续下去，在预期寿命较高的国家，过去20年出生的大多数孩子将庆祝他们的100岁生日。如果预期寿命继续以每十年超过2岁的历史速度增长，那么今天活着的儿童很可能会活得很长。然而，这些预测取决于在降低高龄死亡率方面取得的重大进展。一个重要的问题是，这种改善是否会发生。

在愿意对预期寿命的未来进行推测的研究人员中，大致有三种观点:1)一些人认为，预期寿命将比过去增长得更慢，可能会接近一个极限，比目前的最佳实践水平大不了多少，预期寿命有可能会下降;2)其他人认为，在未来几十年，甚至更长时间里，预期寿命将继续以历史速度增长，死亡率将继续下降;3)最后，一些未来学家预测，由于生物医学的重大突破，预期寿命的增长将比这快得多。大多数人口学家、精算师和老年学家似乎认为，未来将介于第一种情况和第二种情况之间。虽然有些人认为第二种观点更合理，但许多人支持第一种观点，少数人接受第三种观点。

自1840年以来，预期寿命最高的国家已经从瑞典转移到日本，而另一个国家——也许是新加坡或西班牙——可能在未来成为领导者。已取得进展的死亡原因已从传染病转向慢性疾病。在1950年之前，预期寿命的增加主要是由于婴儿、儿童和青年死亡率的降低。今天，这一上升主要是由于65岁以后的死亡率下降，特别是80岁以后的死亡率下降，目前大多数死亡发生在最发达国家。

未来可能出现的死亡率改善包括:

• 可以制定更有效的公共卫生战略(也许是COVID-19大流行的结果)，从而改善健康，例如，通过减少传染病的传播，控制肥胖和药物滥用，以及减缓开始吸烟的速度。
• 在未来的一二十年里，在降低癌症发病率和治疗癌症方面可能会取得重大进展。各种疾病，包括癌症、多发性硬化症和艾滋病毒，都可以通过增强免疫疗法来治疗。
• 有证据表明，近几十年来，痴呆症每十年推迟大约2至4年，而且这一趋势可能会继续下去。
• “精准医疗”的新举措旨在开发最适合不同基因构成的人的替代治疗方法。这种疗法可能会大大降低死亡率。此外，最近在CRISPR技术上的突破可能会导致用降低疾病风险的变异替换一个人可能拥有的有害基因的策略。
• 关于重建或再生组织和器官的广泛研究，例如重建皮肤或再生因心脏病发作而受损的心脏组织，可能会带来更好的治疗方法，甚至在几十年内，可能会产生使组织和器官恢复活力的策略。
• 对纳米技术的研究可能最终导致新工具的发展，以操纵亚微观粒子来修复损伤或摧毁病原体或癌细胞。
• 最重要的，但可能不太可能的是，对衰老基础生物学的研究可能会导致减缓衰老速度的干预措施。例如，可能取得了一些突破，使得一个人需要2年时间才能遭受目前老年人在1年时间内经历的恶化:也就是说，粗略地说，需要2年时间才能变老1岁。

另一方面，有些事情可能会减缓甚至逆转预期寿命的增长，例如，经济增长可能会放缓，用于疾病预防和治疗的资金可能会减少，用于生物医学研究的资源可能会减少，新的疾病和更致命的疾病可能会出现，战争可能会爆发，越来越多的肥胖流行或其他行为风险因素可能会严重损害健康，还有其他可能性，也许降低100岁以后的死亡率是不可能的。对死亡率的影响包括经济、社会和政治条件、遗传学、子宫内事件和儿童早期事件、教育水平、饮食、吸烟和个人行为的其他方面、流行病、公共卫生干预、医疗保健质量、更有效药品的开发、医疗和外科手术的改进，以及革命性的生物医学突破等等。

根据特定年龄死亡率的历史数据，通常使用外推方法来预测预期寿命。这些方法通常假设，特定年龄的死亡率下降速度将持续到未来，有时会有一些适度的加速。由于老年死亡率的下降速度慢于年轻死亡率，这些方法通常得出大多数专家所相信的结果，即未来预期寿命的增长速度会更慢。

已经提出了其他模型来预测死亡率，使用死亡的年龄分布而不是死亡率，通过允许死亡率下降的速度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加速来减少预测偏差。一个直接的方法是通过推测预期寿命的历史数据来预测预期寿命。这种方法利用最佳实践预期寿命中时间趋势的显著规律性进行了一些开拓性的研究。

如果最佳实践预期寿命是线性预测的，那么它与特定人群预期寿命之间的差距就可以使用过去差距的数据来预测。通过利用预期寿命与年龄死亡率模式之间的密切关系，可以预测年龄死亡率。在预测中使用最佳预期寿命实践是一种更广泛的方法的一部分，这种方法认识到死亡率轨迹在人群之间不是独立的。已经开发了一些方法来将人群之间的这种一致性纳入预测，通常假设特定人群的预期寿命正在向平均值或最佳实践靠拢。

重要的是要注意，外推方法并非没有假设。每个模型都基于对未来死亡率的特定假设，例如，恒定的改善率，向基准的收敛等。这些模型通常对预测者做出的不同因素或选择也很敏感，例如拟合周期的长度、使用的指标，或者如果使用了一致的模型，则对参考总体的选择也很敏感。

表现最好的模型在不同的人群和时间段中有所不同，这使得模型选择成为问题。在选择适当的预测模型时，评估老年死亡率的进展是保持不变还是加速至关重要，因为大多数死亡发生在老年。包括国家预测在内的这些模型对老年人的预测大相径庭。现有和/或可以制定比上述更有力的其他战略，研究方向可以包括更好地利用关于健康和死亡率过去趋势的经验数据的选择。

在过去的两个世纪里，人们寿命的持续增长是前所未有的，这是如此引人注目，以至于未来的寿命可能同样充满了意想不到的发展。未来几乎肯定会令人惊讶，但预测一些总体趋势还是有可能的。寿命的进一步延长会对社会、经济、健康、文化和政治产生重大影响，因此开发更有力的预测方法是当务之急。

该报告由南丹麦大学丹麦人口研究中心的James W. Vaupel、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彭博公共卫生学院国际卫生系的Francisco Villavicencio和来自丹麦人口研究中心和南丹麦大学人口动态跨学科中心的Marie-Pier Bergeron-Boucher共同撰写。